“抱歉……弄成这个样子。”
醒来后的白木歉意的站在凉亭里,深绘里正拿出湿纸巾在自己的膝盖处擦拭少年留下的痕迹,尝试无果后,她便放弃了。
膝盖和大腿上的可以擦干净,但是沾到丝袜上的就没办法了。
“真的很对不起……”
“没关系的,我去换一件就好了。”
深绘里并没有过多在意,无奈的叹气也不是对白木的责备,她仰起小脸,“那么,到底怎么了呢?”
白木犹豫着要怎么告诉她,脑袋里突然闪过因为自己的隐瞒导致的后果……
同面前娇柔可爱的模样不同的,是她所隐藏的绝望与自残的病态性格。
“……”白木咬紧牙根,内心了挣扎许久,眼神愈发坚定。
他不想再让自己后悔了。
“绘里,我想告诉你一些事情。”
少女眨动眼睛,好看的睫毛微微颤动,她见白木一脸认真,于是端正坐姿,停下了手中的动作,双手平缓的放在膝盖上,轻轻收握。
“嗯……白木同学,”深绘里做好了聆听的准备,“我会安静的听完。”
白木深吸气,重复几次之后怀着忐忑的心从自己得到笔记开始说起……
中途深绘里一次都没有打断他,哪怕是说到自己对那些女孩做的过分事情时,她依旧没有太大的感情波动,直到听到自己的名字后,白木开始讲述关于自己的事情,眼睛才轻轻颤抖了一下。
白木什么都没有保留,包括第一次遇见她时对她做的行为,第二次、第三次……
深绘里淑静地默默倾听,即便是白木讲到她的秘密时,深绘里也只是把眼睛的目光微微下敛,淡淡叹息一声。
无比清晰和真实的细节,说不相信都难……
接着深绘里的表情偶尔惊讶,偶尔惶惑,偶尔面红耳赤……
下午课程即将开始,两人仍在凉亭里。
昆虫的叫声叽叽喳喳,春色之下的校园,于草木花香之中的少女静静注视着少年,无法遮掩的光芒从他的身上散发,那份执念与固执,从他倾诉的语中展露,是否真心诚意,她一眼就能看得出来。
等到白木讲述完,讲述深绘里从酒店跌落而下,自己也随她而去的时候,时光悄然流逝,彼此皆安静下来,唯有湖泊流水与鸣叫如泣的虫鸣相伴,少女轻轻笑了。
“原来,我被人保护着啊。”
白木愣住了,他没想到深绘里的反应会这么平静,他有些沮丧,是不相信吗?
也是……太过魔幻了。
“我相信你,白木同学。”读出了少年的心声,深绘里平静淡笑着说,“除非你一直在我身边,否则这么多的事情……连那些除了我没人知道的东西你都清楚,我实在没有怀疑你的理由。”
“绘里……不觉得我很恶心吗?”
“怎么会,为什么会这么想?”深绘里掩住嘴轻轻笑着,“有这么深爱着我的一个男孩,我很高兴的。”
说道这里,深绘里将少年的脸深深记在心里,“承蒙关照,不胜荣幸。”
“我……曾经强迫过你,也不计后果的占有了你……”
“就如你原谅我的懦弱一样,即便是面临死亡的威胁,你也愿意抓住我的手不是吗?”
深绘里低头轻语,青丝垂下,深绘里未曾在意,她白净的脸在舒适的暖阳之下熠熠生辉,“这样啊,你在担心我变成你所恐惧的样子吗?”
再次抬眸间,她的眼里只余下对少年的温柔,“我答应你,不会轻贱自己的生命,至少为了你的笑容,我也不会自绝生命的。”
深绘里从长椅上站起身,手摸在他的脸上,“我相信白木同学值得我喜欢,我也相信,曾经由自己下的决定。”
控制不住的思恋,控制不住的情感,控制不住的爱意。
“绘里、绘里、绘里、绘里……深绘里同学……”
白木低下头默默的、一遍一遍重复少女的名字,他想把曾经没有叫上的,曾经是去过的,没能开口的话,说上无数遍无数遍……
“在这里呢,白木同学,我在这里,一直、一直在这里。”
“我喜欢你,我喜欢你,我喜欢你,我喜欢你,我喜欢你……我爱你。”
“嗯,我听到了。”
“我想和你在一起,没有死亡,没有痛苦,没有乱七八糟的事情,我也不管别人怎么看,我想娶你,我想得到你,这个时间,一辈子,一辈子……我想要一辈子……”
一辈子,一生一世,不是那短短的一星期,不是那短短的一夜,不是那短短的生命……
“一辈子的话……成为你的妻子就好了。”深绘里顺从他的话温柔一语,“只要你不介意就好,我有许多小毛病的,到时候把你吓坏可就不好了。”俏皮的低语下,是少女对他抚慰的温柔。
白木破涕为笑,边哭边笑的样子很是滑稽,少女忍不住轻嗤一笑。
“我能成为你贤惠的妻子吗?”
深绘里抬起手,拉住了少年。
“当然,当然……那,深绘里同学,未来,能嫁给我吗?”
“当然呀,也许会成为很棒的新娘子呢。”
明明是以前被他嫌弃的很肉麻的话,今天却忍不住说出口,深情地告白永远不止一次,相恋的红线于死亡中重逢。
“……绘里,失败的滋味,我已经尝够了,绝对、绝对不会再失去你,否则我……”
深绘里用食指抵住他的唇,“不需要哦,白木同学,不需要发这样的毒誓,不要给自己压力,我不希望自己束缚了你,倘若最终的结局无法改变,就越过我向前走吧,我需要的,只是住进你的心里就够了。”
深绘里将头侧向一边,遥望远方的湖泊中心,“只需这样我就满足了。”
“我不满足……!相信我绘里,我能做到,一定、一定可以做到,告诉我吧绘里,告诉我你所遭受的,我能帮助你的。”
深绘里轻轻喘息着,提出了一个条件:
“答应我一件事好吗?”
“什么我都答应你!”
“不要这样呀白木同学,被感情冲昏头脑是无法拯救我的。”
“对不起……”
“为什么要和我一样这么喜欢道歉呢?我们彼此之间,谁也没有亏欠谁什么。”深绘里搂住他的脖子,贴近他的耳朵,在那里留下自己的愿望,“如果我的结局注定是死亡,白木同学不愿意放弃的话,就一直保持希望继续下去,好吗?答应我的话,我就告诉你我的故事,一个丑陋的故事,你不介意听的话。”
“好……我答应你。”
就像是放下了心头的重负一样,少女的笑容愈发真实和甜蜜。
“白木同学,如果能活下来的话,余生予你的温柔,会一直持续到我生命的尽头,哪怕是让我抛弃作为女孩的自尊,我也不怨不悔。”
不论你将来变成什么样子,我也会一直陪着你。
许诺一次就够了,应允我也会用一生去回答。
于风中永存的少女,春日的水手服下,少女许下这样的奉献契约,为她所爱之人。
“我永远会尊重你。”
对于少年的回应,少女温顺的笑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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